探秘蕩婦的淫亂生活 潘金蓮的前世今生
潘金蓮不認命,偏偏這時武松出現(xiàn)了,而武松這個充滿男人氣息的人物的出現(xiàn),徹底喚醒了潘金蓮身體最本能的渴望……潘金蓮同志可能當初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但只可惜她雖然使盡渾身解數(shù),武松這個認死理的家伙就是不領(lǐng)風情!
但這欲望的火苗一旦點燃,要想撲滅談何容易。偏巧這時潘金蓮同志失手將支窗戶的木叉跌落在了風流公子西門慶的身上,而偏偏潘金蓮同志的美貌與風情正合了西門慶的胃口,又偏偏生出那么個多事的王婆,又偏偏潘金蓮同志心靈手巧會一手好針線活。這么一來,天時地利人和,潘金蓮便是久旱的禾苗逢甘露,或者說是干柴遇到烈火,一點就噼哩叭啦地燒了起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施耐庵這老先生,是存了心把潘金蓮往死路上寫啊。
在今天的我們看來,潘金蓮渴望正常的生理滿足,是一個女性應有的權(quán)利。如果放在今天,她可以離婚去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只不過她錯生在施耐庵筆下的年代,在那個“通奸死罪”的程朱倫理統(tǒng)率天下的時候,她要活下來,就該認命。但潘金蓮偏偏奢求得到起碼的性滿足(紅杏出墻就罷了吧,武大郎其實也不會拿她怎么樣),并欲蓋彌彰,聽信慫恿,親手逼武大郎喝下砒霜,最終鑄成大罪。
至此,一個以典型的良家婦女形象出場的弱女子,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在經(jīng)歷了內(nèi)心世界充滿矛盾的斗爭并步步轉(zhuǎn)變后,從一個值得同情的弱女子轉(zhuǎn)變成了可怕的劊子手。
不論是以中國古代或“性革命”以后的西方觀點來看,潘金蓮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性過度”的女人。一般說來,“性過度”的女人有兩大類,一是因無法從性行為中獲得滿足而幾近強迫性地反復追求那“虛擬的性高潮”者,一是能從性行為中獲得滿足,但旺盛的性欲(原我)與薄弱的道德意識(超我)卻驅(qū)使她去追求更多“實質(zhì)的性高潮”者,潘金蓮應該是屬于后者。雖然在命運的安排下,她被塞給武大當老婆,這個三寸丁的丈夫在“著緊處,都是錐扎也不動”,而顯然使她積壓了相當程度的欲求不滿;但在蘭陵笑笑生的筆下,她更是一個“生性淫蕩”的女人。
作者借相術(shù)來顯露她這種本性:在第二十九回里,吳神仙看了潘金蓮的相后,說她“發(fā)濃鬢重光斜視以多淫,臉媚眉彎身不搖而自顫”,“舉止輕浮惟好淫,眼如點漆壞人倫,月下星前長不足,雖居大廈少安心”。在中國人的觀念里,相格正暗示著本性。潘金蓮之所以對“性”特別有興趣,乃是因“臉上多一顆痣或肌骨的比例”所致,是生來就是如此的,與她的“童年經(jīng)驗”無涉,因此筆者也不打算在這里討論潘金蓮或西門慶有沒有什么“伊底帕斯情結(jié)”――其實,在中國古代社會里,是否有這種戀父或戀母情結(jié)的存在,頗堪懷疑,也值得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