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董卓的“財政改革”:曾把五銖錢改鑄小錢
什么是“十二金人”?據(jù)說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后,有人在臨洮看見12個身穿奇裝異服的巨人,秦始皇聽說后覺得是大吉的兆頭,就將收集繳獲的六國兵器,鑄造了12個巨大的銅人,豎立在秦宮大門口。一些當(dāng)代人寫的著作里說,這12個“金人”中有10個被東漢末年的董卓銷毀,鑄造成銅錢,剩下的兩個十六國時期被前秦天王苻堅銷毀鑄錢。有收藏者據(jù)此附會,認(rèn)為這些“金人”都被鑄成五銖錢且有特殊色澤、符號,這樣的五銖錢因?yàn)檎戳恕敖鹑恕钡摹跋蓺狻保匀簧韮r不同。
其實(shí),“十二金人”是不是被銷镕鑄錢,至今并未完全定論,因?yàn)橛涊d這件事的《三國志·魏書·董二袁劉傳》說董卓“悉椎破銅人……更鑄為小錢”,但只說“銅人”,未說“十二銅人”,是否真是秦始皇“金人”,實(shí)在不能下定論。所謂“被苻堅鑄錢的兩個”,出處恐怕是《通鑒正義》所引用的《關(guān)中記》里,說苻堅將流落到鄴城(今河北臨漳)的兩個“金人”拉回長安銷毀的典故。且不說《關(guān)中記》這種野史是否靠譜,即便靠譜,記載中只說銷毀銅人,并沒說鑄錢。史書上記載,十六國中確有鑄錢的,但前秦偏偏沒鑄過。很顯然,將五銖錢和苻堅相聯(lián)系,怕是說不通的。
那么董卓呢,如果董卓真的銷毀了“十二金人”,鑄成五銖錢流傳后世,為今天的藏家收藏轉(zhuǎn)讓,難道沒有可能么?恐怕沒有。
其實(shí),編造“五銖與金人”傳奇故事者,都有意無意剪裁了歷史記載:《三國志》里談到董卓銷毀“金人”鑄錢時的完整記載,是“及壞五銖錢,更鑄為小錢,大五分,無文章,肉好無輪廓,不磨鑢”。很顯然,董卓將這些銅鑄造成一種名叫“小錢”的東西。這種“小錢”直徑只有五分,合1.1545厘米,而五銖錢直徑為2.5厘米左右。“小錢”不像五銖那樣,四周有突起的邊緣,也未經(jīng)過銅錢鑄造后例行的打磨工序,錢上什么文字、符號都沒有,是一種粗制濫造、偷斤短兩的“假冒偽劣產(chǎn)品”。由此可見,“金人五銖”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這些“小錢”即便有傳世的,也很難被分辨出來。
不僅如此,史書還明確記載,董卓非但沒把“金人”鑄成五銖錢,相反,為了撈到更多,他還故意把許多五銖錢改鑄成“小錢”——兩枚五銖差不多能改鑄6、7枚“小錢”,這個貪財?shù)呐肿幼圆粫胚^這個發(fā)財良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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